『他們只是技術工作人員,我們是導演、是編劇。我們在劇場藝術層次上是不同的,妳要記得這一點。』

這句話毫無安慰作用,但是本身強而有力,讓人一記三十年,無法忘懷。

『哪裡不同啊?導演和編劇比較高貴嗎?比較厲害嗎?以為自己佔據了創作優勢所以高人一等嗎?因此就在人生的擁有權和詮釋權上拿到了王牌嗎?』

通通沒有說出口,算是我給學長留點面子,其實只是讓自己不至於在撕裂破碎的時刻還得勉力收拾心神放在理性的質問與對話上。

 

哪裡不同?

誰跟誰不同?

一整群不同?你跟我不同?我們跟他們不同?搞藝術的跟搞技術的不同?寫字的和搬 truss 的不同?悲傷的我和無動於衷的你不同?

 

說真的,的確不同。

那段對話也許種下了一些種子,我也確實會離開劇場,一個先天註定充滿彼此的分別與歧視的場域。也許那只存在於最深的底層,但是,歧視與分別確實存在,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美化無用,刻意忽視一樣是虛假,不如誠實接受和面對。

 

當我們任何人無法免除與他人的分別之心,我們該如何與任何他人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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